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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中午12点,陪你一起走不平凡之路
本文由GPA+经授权转载自三联生活实验室(ID:LIFELAB2020)。作者 ✎ 傻狍子,编辑 ✎ WEIFAN。
2020年底,有一批卷够了的年轻人抵达后海村,日浪夜酒,数字游民,过着一种类似嬉皮士的生活。2021年底,一群没有彻底放弃城市生活的北漂,分批抵达上海,早咖晚酒,浪在“梧桐区”。紧接着,京沪青年开始大批迁入成都,以降薪的决心,拥抱不焦虑的半退休生活。与此同时,还有一群年轻人,干脆直接从北京回到县城、小镇,靠失业金过上低欲望生活,或者当全职儿女换个思路打工。
总之这三年,北漂一分为二,一批按兵不动,在北京稳稳地朝九晚五,一批真没闲着,就像东非动物大迁移一般,背起行囊,北京再见。曾经逃离北京是主旋律,如今返京潮正在悄咪咪进行中。那个曾在朋友圈扬言“北京再也不见”的年轻人,再一次挤在生死6号线,周一早十点准时打卡朋友圈: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,坐标金台路。最近,北京人多多多了起来,其中有一撮正是二刷北京的前北漂。他们体悟了京外工作之后,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革命老区,并在互联网上调侃自己是“回笼漂”。
去二线城市的北漂
对一些北漂来说,北京职场的地狱式锤炼,是他们在其他城市求职的定心丸。
去年8月,顾啊离开了北京,最直接的原因,是过去两年,他所在的公司要求禁止出京,严峻时,必须两点一线通勤。“那两年,我没跟家人见面,也很少和朋友聚餐。”这几年,顾啊和收养的小狗“满月”一起在北京和合肥之间横跳。
回到合肥后,顾啊无缝衔接地入职了当地一家大公司。“这家公司薪资不错,有发展前景,不管男女凡是进来,在当地就意味着你有优先择偶权,而且我也有能力在合肥买一套房。”顾啊对合肥生活充满憧憬,原本在北京需要挤时间做自媒体,他计划着回合肥投入更多精力做成自由职业。合肥的工作虽然没有北京卷,但因为脱离了每天脑暴的环境,也没有同行聊天,他发现自己失去了选题感。“在合肥我会长时间处于不知道做什么的状态,急了的时候,还想过从知识博主转型成生活方式博主,拍拍返乡日常。”工作上,顾啊的岗位形同虚设,公司期待他带来质变,却没人打配合,导致很多事情都没有后续。“我感觉自己随时会被裁员。”顾啊开始焦虑失眠,睡不着的时候就刷北京招聘信息,计划返京。过去三年,像顾啊这样的返乡年轻人不在少数。为了招揽京沪人才,很多二线城市大公司会开出优厚的条件,等到年轻人入职了才发现自己并不适配。不过,也有一批人,离开北京后,事业开挂,比如95后马驰。在北京遭遇了职场“宫心计”,收到义乌某大厂的邀请后,2020年下半年,马驰离开了北京。“我本来觉得义乌是一个县级市,有点抵触,但是对方给出了很好的条件,不降薪的情况下还给了我管理岗,我没理由拒绝。”2020年,大部分职场人都是以稳为主,极少变动工作,马驰却开始了近三年的“工作游牧”。他先是在义乌工作了一年,随后又去了杭州和朋友创业做短视频带货,失败后,入职了上海一家公司,短暂停留被外派到了成都担任编导总监一职。2021年下半年,从上海抵达成都后,马驰发现不少相熟的北京大厂朋友也都来了成都,异地碰头,大家变得容光焕发。“工作不卷,到点下班,我的薪资超过了当地95%的上班族,消费还不高,月租1500就能住进一套很好的公寓。”对马驰来说,离开北京在任何一座城市工作都有一种向下兼容的感觉,但是在成都,这种兼容反倒让他不适。“前期玩得很爽,后来发现大家节奏太慢了,没人愿意加班,跟北京来的朋友一聊,大家都有一种焦虑,就是我会不会在成都失去竞争力。”
促使马驰决定离开成都这座舒适圈的最直接原因,就是有一次他赶时间走进地铁,发现所有人都很慢,等地铁的时候,甚至有一排人蹲了下去,他开始明白自己焦虑的是什么了。“成都这座城市,我很喜欢,但是不适合当下的我,三十岁之前我想在事业上做加法。”去年下半年,带着吃苦的决心,马驰回到了北京,同时从编导行业转到了不熟悉的销售岗。“回到北京,一切都是熟悉的配方,未来就是忙和卷,我看透了。”最近,马驰和北京的朋友聚餐,饭桌上聊的都是焦虑工作,发愁未来。“在成都,大家聊的都是接下来去哪儿玩,很不一样。”
回到老家
魔幻从求职开始
一些离京返乡的年轻人发现,脱离北京,求职开始变得魔幻起来。
94年的大专女孩汉娜,毕业后经由老师介绍入职了一家设计工作,负责草图绘制。当时,在老家秦皇岛,从事家装的同学月薪五百,汉娜的月薪已经拿到了五千。“第一次北漂,觉得一切都顺利,也没有规划未来,赚钱就花,每周去浪。”汉娜没有意识到北京求职的残酷性,2019年,因为颈椎问题她辞掉了工作,开始了漫长的求职。“自己找工作,才发现在北京,大专学历是拿不到竞争入场券的。”一直到2021年4月,工作不见起色的汉娜决定回到秦皇岛。结果,回到老家后,她发现越是小地方对学历的要求越苛刻。“年轻人只分为大学生和非大学生,大学生有坐办公室的机会,非大学生只能当打工妹。”对秦皇岛就业形势有了初步判断,汉娜做好了大降薪的准备。她找到了一家医美公司,原本约好了面试,到了现场,对方以经理外出为由,让汉娜体验免费水光针,并写一份报告。“我也没拒绝就跟着去了,现场有个人可能并不知道我是托,一直在推销,还没打我就跑了。”后来,通过一位医美朋友,她才知道原来这是一种招聘骗局,打针不花钱,但是后续面膜必须消费。“那个招聘我的HR也是天天在朋友圈卖面膜。”汉娜这个从事医美的朋友,也是离京返乡的。原本在北京医美公司,月薪一万多,回到老家直接跳水成两千五,两人一猫还得租房,工资覆盖不了生活费。“原本她想着有业绩提成会好点,结果领导每天会在店门口对他们公开训话,受不了这种操作,她后来也回北京了。”汉娜在老家结识了不少有相同境遇的年轻人,有人因为被裁员从北京入职秦皇岛一家教培机构,结果因为业绩不达标,竟然被领导拿针扎。“太匪夷所思了,好像离了北京,一切都变得不正常了。”汉娜发现最基本的五险一金和双休,在秦皇岛都成了奢望。“双休就跟犯法一样,就连某大牌教培机构,到了秦皇岛都开始自动单休。”去年冬天,汉娜回到了北京,用一个月的时间,顺利入职。“回来才发现,北京还是更适合我。”
想赚钱,还得是北京
虽然三十未满,但是,顾啊、马驰和汉娜都提到了年龄焦虑。对他们来说,第一次北漂是茫然的,新奇的,北京赚钱北京花。第二次北漂,他们决定换个打法,努力工作,抓紧攒钱。回京后,汉娜建了一个秦皇岛同乡群,很快就达到了四百多人。据汉娜观察,能够留在老家的,通常是那种父母可以帮忙,有车有房,随便找个工作挂着的人。“只有这样的人,才能留在老家岁月静好,更多的秦皇岛年轻人,只能成为北漂。”“我可能就是那种需要自己撑伞奔跑的人。”二刷北京,汉娜有了攒钱的计划。趁年轻在北京打拼,过几年再回老家买房,是群里很多秦皇岛老乡的做法。对保定人马驰来说,自己的退路只有北京。“河北人的宿命就是生在河北,长在北京,保定年轻人一旦走出来就不会再回去了。”即便对北京有着近乎故乡的熟悉感,马驰还是觉得自己的终点不是在北京上岸。“这次我给自己五年的时间,未来带着事业去杭州,成都太舒服,北京很无聊,杭州才是折中之地。”今年2月,顾啊回到了北京,前期租房,他发现回流北京的年轻人太多了,房源紧张,房租大涨,有一种既混乱又充满希望的感觉。北京又热闹了起来。这次回来,顾啊目标清晰,也清楚了自己想要怎样的未来。“第一次北漂总想着浪,这次回来,我想好好攒钱凑个首付,有资本去别的城市生活。”2020年底,离开北京入职老家郑州某报社的新媒体写手漂亮,这周五计划回京。我纳闷,工作稳定不卷,经济小康还得往上的他,怎么又要北漂了?漂亮告诉我,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对家乡的生活和工作产生了倦怠。“对我来说,北漂是一种生活方式,从郑州到北京,不过就是从催婚的琐碎生活,回到了和租房、外卖打交道的日常,各有利弊,眼下我选择北京。”三年前离开的时候,漂亮还带着些许不甘和纠结,如今体验了双城生活后,他反倒对返京这件事看得不那么重了。趁年轻,再折腾折腾,是回笼漂们回到北京最朴素的愿景。北京不再是唯一的终点,却是很多人通往理想生活的必经之地。今日互动话题:
你为什么在目前的城市留下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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